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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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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往事1981【67】

*

在斯黛拉失憶的這段日子裏,布萊克盡量小心不讓她接觸到負面消息,那一次見到哈利的失控讓他有些後悔,好在斯黛拉的病情並沒有更加嚴重,但他不會再冒這個險。

事實上,莫莉的擔憂並不過分,對角巷不提,霍格莫德和那些與麻瓜交接的地方,食死徒攻擊事件愈加頻繁,經過幾次大的狼人襲擊後,巨人也加入進來(海格:“古戈換人了,他不承認我們之前所做的一切!”),越來越多的人們做出了自己的選擇,這直接導致了原本的同事、朋友甚至家人,也一度面臨分崩離析的危險。

“魔法部的氛圍糟糕極了。”亞瑟累壞了,在開飯前喝了一大杯白蘭地,砸著嘴苦笑:“瑪奇班是個好人,但是她年紀太大,沒辦法遏制住亞克斯利他們,還有烏姆裏奇在裏面上躥下跳,攛掇著魯弗斯·斯克林傑分裂我們——現在大家誰都不敢多說話,上周魔法交通司的阿爾法只不過抱怨了幾句食死徒,當晚就被不明人士砍斷了一條手臂,嚇得他好幾天不敢來上班——”

盧平唔了一聲,接過莫莉端上來的大盤沙拉,問:“傲羅呢?我難得看到金斯萊他們。”

“還算可控。”阿米莉亞一揮魔杖,刀叉盤旋轉到每把椅子面前:“其實,普勞特的事讓年輕人義憤填膺,威廉森現在算是畢業生們的頭兒,他是普勞特的朋友。”

“我知道他。”盧平說:“之前訓練的時候,他跟普勞特還有戈沙克總在一起。”

“說起來,戈沙克雖然退出了鳳凰社,但偶爾他還會幫著傳遞消息。”亞瑟帶著孩子們坐下,把金妮放在最小的椅子裏:“國際魔法合作司的消息比較靈通。”

“你那邊怎麽樣?”阿米莉亞問:“這已經快兩個月了,格林格拉斯他們回來了嗎。”

“回來了。”褐發青年站起來給幾個孩子分發雞肉餅,順便阻止弗雷德往羅恩的盤子裏放玩具蜘蛛:“他們多耽擱半個月,血魔咒比想象中要麻煩,但斯黛拉的狼毒藥劑固化劑挺好用,圖賽爾說那讓他挺過兩次月圓期。”

“西裏斯帶斯黛拉去哪兒啦。”亞瑟伸著頭朝客廳望著:“不回來吃飯?”

“去了老宅。”盧平說:“好像是克利切給西裏斯來了信,說有事要告訴他,馬爾福什麽的。”

“不可思議,我說西裏斯和克利切。”莫莉最後一個坐下,她扯掉圍裙呼了口氣:“想想我們那會兒怎麽勸的?現在倆人都寫上信了——”

“真幸運我們有斯黛拉。”阿米莉亞由衷道:“否則不知道會生出多少事端——”

*

布萊克在接斯黛拉之前,先去了脫凡成衣店訂禮服,老板熱情地看他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羊皮紙,問道:“您買的可不少,布萊克先生。”他看著清單:“是有什麽好事?”

布萊克不答反問:“最近生意一般?”他微笑著:“自從封控之後,來對角巷的人都少了。”

“可不是。”老板嘆了口氣:“原本這時節是那些大家族社交最頻繁的時候——談政.治、談生意、談婚姻!現在好了,我的訂單量下降了一半都不止。”

布萊克裝作不在意地問道:“但還是有一些的,我註意到您櫥窗裏的裙子換過幾輪。”

“您記得很清楚,這麽說的話……”店主隨著他的目光看過去:“沙菲克跟格林格拉斯來訂過,哦,還有弗利,是的——”

布萊克防止引起他的懷疑,於是又問:“我記得您這兒有條綠色的裙子,珍珠吊帶。”他看了看四周:“一個月前我應該帶人來試過。”

“噢,您說那一件。”老板看起來很高興他能記得:“那是我的得意之作,顏色很漂亮,是嗎,我給它取名為‘綠山茶’。”說完他嘆了口氣:“您知道巴德萊·巴伯頓嗎,那兒是山茶的故鄉,也是我的故鄉,但前兩年它被……唉,所以我用代表希望和重生的綠色設計的這條裙子。”

男人灰色的眼睛在店裏環視著:“怎麽不掛出來?”

“有客人知道後,嫌棄它寓意不夠好,建議收起來。”他如實道:“我不想爭執,就收到倉庫,一直忘了拿出來。”

這個解釋讓布萊克怔忪了一會兒,最後道:“我要了。”他說:“過段時間,我一道來取。”

一直接到斯黛拉,布萊克還想著脫凡店主提到的那幾個家族,女孩子倒沒在意,她高興地跑到門口迎接他,然後失望道:“布萊克先生,您不騎摩托車嗎?”

“嗯?”他回過神,看著女孩躍躍欲試的模樣:“你想坐摩托車?”

“不,我想騎。”斯黛拉誠實道:“上次萊姆斯把凱旋騎回來,我就想試試,但是他怕我受傷,就沒答應。”

“現在太冷了。”男人啼笑皆非:“等天氣暖和一點,我帶你騎遠一點兒。”

“是我帶您。”斯黛拉義正詞嚴地反駁,輕巧地跳下臺階,仰著頭要求:“夏天的話,我們去看藍眼淚吧。”

布萊克頓住拉過她胳膊的手,半晌問:“藍眼淚?”

“唔。”她主動把手搭在男人的胳膊上,有些迷惑:“我記得誰跟我說過的,但是想不起來。”

“那就別想了。”布萊克俯下身緊了緊她的圍巾,輕聲說:“我會記住的,答應你。”

女孩捏著他的胳膊,笑出兩個酒窩。

*

格裏莫廣場安安靜靜的,克利切在玄關迎接他們,斯黛拉好奇地觀察著向他們問好的小精靈,挽著男人的胳膊走進會客室:“它看上去不年輕了。”

“別小看它。”布萊克假模假樣道:“它生起氣來,能對著你罵一個小時不重樣。”

克利切被現任主人有關於掛墜盒消息的信件完全收買,它為兩人端來茶點後深深鞠躬:“如果主人有攻訐他人的需要。”它嘶啞著:“口舌之爭確實是我的長項。”

斯黛拉被他一本正經胡說八道的樣子逗笑了,克利切又對女孩鞠躬:“當然小姐有需要,也是一樣的。”

“謝謝你,克利切。”赫奇帕奇快活地說:“真有那麽一天,我一定會來請求你的幫助。”

他們閑聊了一會兒,布萊克給斯黛拉倒了杯茶,說起正事:“馬爾福莊園是怎麽回事?”

“馬爾福莊園被下了禁制,導致克利切一直沒辦法過去。”小精靈嗓音嘶啞:“但是最近,我忽然想起了一個辦法,可以聯系到馬爾福莊園的小精靈。”

男人嗯了一聲,示意它繼續。

“是……是之前小姐的信裏提到的魔法。”它望了望拿著一本詩集認真閱讀的女孩,小聲道:“這是很久以前,小精靈之間通信的法子,但是大家更傾向於幻影移形,所以用的很少。而且,除了像霍格沃茨那種需要在一起工作的,小精靈之間的交流其實不多。”

布萊克坐直了身體:“那麽,這個魔法可以傳遞信息?”

“是的。”克利切道:“如果馬爾福家莊園的小精靈願意學習這個魔法,我們就可以聯系到那邊了。”

“那確實快多了。”布萊克思忖:“盧修斯被幾方監視,斯內普又常年在霍格沃茨,我們現在傳遞消息確實沒有以前那麽方便。”

克利切又鞠了一躬,看上去有些遲疑。

男人問:“怎麽了?”

“還有一件事。”它躊躇著,仿佛非常為難,但在看了幾眼斯黛拉安靜的側臉,小精靈定了定神:“主人,是關於埃拉朵拉之心的。”

布萊克拿起茶杯的手停住了。

他們互相對視著,布萊克審視站在地毯上雙手交握的神奇生物,看著它從渾濁蒼老的眼睛裏溢出的矛盾和決絕。

最高貴純粹家族最後的主仆,在經歷了無數咒罵、齟齬和背叛之後,似乎在淚水、無言和釋然中又回到了天平的兩端,斯黛拉在很久之前播下的種子,終於在格裏莫廣場得到了新生。

“斯黛拉。”

女孩懵懂地從書裏擡起頭。

“願意參觀一下格裏莫嗎?”他放下手裏的茶杯,灰色的眼睛閃爍著:“或許你想看看樓頂的花園露臺?那是克利切最近才收拾好的,風景很美。”

斯黛拉從他們的臉上讀出這對主仆需要單獨談話的意願,她拿起手中的詩集離開,布萊克起身送她到門口:“隨便看,有什麽不喜歡的地方就告訴我,我讓克利切換掉。”

女孩有些摸不著頭腦,但還是答應了,“除了走廊盡頭拉著黑色幔簾的那幅畫。”布萊克不放心地又囑咐一句,女孩輕柔地應了一聲,消失在二樓走廊。

埃拉朵拉之心是布萊克家族的象征,這就是貝拉為什麽會如此狂怒的原因——家族象征被掛在泥巴種身上,對她而言是奇恥大辱,即使她已經改姓萊斯特蘭奇。

布萊克拿回來後以家主權力設定了限制,將它牢牢拴在斯黛拉白皙的脖子上,除了她自己,沒人能取得下來。

克利切顯然已經想好為現任主人送上忠誠,在聽到幾回布萊克母子的“對話”後總算知道大少爺在找什麽,而它碰巧知道一點。

它原本可以不說,可以保密,但自從它看見黑水晶出現在斯黛拉胸前後,就明白總有一天,她會變成自己另一個主人。

布萊克們是多麽固執而偏執的人,它比任何人都要明白。

唯一可惜的是,克利切知道的並不完整,只是一個打開寶箱的密碼而已,而“寶箱”在何處,它也不得而知。

*

斯黛拉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在格裏莫廣場睡著的,等她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世界一片雪白,自己窩在布萊克的懷裏,身上蓋著男人的外套,還有一個暖暖的溫暖咒。

他們坐在頂樓花園裏,這個位置能看見特拉法爾加廣場的銅像,彩燈歡快地閃耀在大街的行道樹上,在高大的雪松裏忽隱忽現,斯黛拉擡頭,看著軟綿的小冰晶一片片落在頭頂兩米處,被看不見的圓形透明罩彈開,滑走了。

“醒了?”

沙啞的聲音在頭頂響起,男人抱著她的手緊了緊,女孩困倦地唔了一聲,偏頭往他懷裏又靠了靠。

“幾點了?”她問。

“快八點了,餓嗎?”男人從藤椅裏坐直了些,玻璃小幾上放著一杯威士忌,裏面有一塊透明的方糖不斷旋轉著,卻沒有融化:“想吃什麽,我讓克利切做。”

女孩打了個哈欠,聲音發懶:“想吃冰淇淋。”

“不行,天氣太涼了。”男人一口回絕:“前幾天你還叫喚冷得要感冒。”

斯黛拉說:“那給我喝那個。”

布萊克看她指著的那被威士忌,挑了挑眉:“你以前不喝酒。”

“是嗎,我只是想嘗試一下。”她盯著半透明的橙褐色液體上不斷跳動的小小泡沫,由衷地讚嘆:“這個很漂亮。”

布萊克端起來在她面前晃了晃,讓那泡沫更加細密:“度數不低,你確定?”

斯黛拉的表情看起來一定要試,她伸手覆在他的手背上,就著他的手喝了一口。

男人好笑地看著她瞬間瞇起的眼睛和繃直的嘴角,好笑道:“怎麽樣。”

女孩試圖讓自己看起來嫻熟,或者更風情老練一點,但一張口就露了怯,眼淚從眼角冒了出來,她嘶了一聲擡手扇了扇風,控告道:“這不是放了糖?怎麽還這麽辣!”

布萊克的胸膛發出低笑的震動:“這不是黃油啤酒,小姐。”他低頭凝神看著那雙泛著水光的焦糖色雙眸,擋開她的手,扳過女孩的下巴:“舌頭伸出來,我看看紅了沒。”

他離得很近,說得又太道貌岸然,以至於斯黛拉差點就上了當,回過神後立刻耳根發熱:“您這麽喜歡捉弄人嗎?我又不是燙到了。”她吸了吸鼻子嘟囔著,推開他就要往下跳,卻被男人一把攬過腰,帶著笑意的聲音傳來:“我是說真的,威士忌不能這麽喝,那麽一大口,我也受不了。”

斯黛拉稀裏糊塗看著布萊克擡手抿了一口,接著後腦勺一熱,被男人按住了,柔軟的淺亞麻色發絲從他指縫間漏出,女孩的呼吸也在同一時間被奪走。

這是斯黛拉記憶裏第一個真正的親吻,不是俏皮的晚安吻,也不是親昵的貼面吻,而是男人對女人的、充滿著熱情和欲.望的交融。溫軟的唇堵住她的呼吸,口.腔裏的高熱讓酒精無限制發酵,混合著麥芽、橙皮的清苦香氣,讓人頭暈目眩,大腦空白。她試圖避開來自布萊克不容拒絕的壓制,但顯然不敵對方游刃有餘,最後被男人勾住舌尖狠狠碾過唇縫,尾音收在嗓子裏低低地笑。

女孩的臉漲的通紅,她懷疑把整個倫敦的雪灑在自己臉上也降不下來熱度,一時間萬物俱籟,只能聽見雪花飄落的聲音和自己急促的呼吸。

“你、你怎麽忽然——”

斯黛拉一開口立刻閉嘴,她甚至覺得自己的聲音軟得像在撒嬌,但對方絲毫不覺,反而無辜:“教你怎麽喝酒,小姐。”他故意道,湊過去抵著她的額頭,小聲問:“嘗出味道了嗎。”

斯黛拉在他灰色的眼睛裏晃了一秒的神,立刻氣急敗壞地推開他,大聲道:“我沒——!?”

她又被親了。

好在他這次溫柔多了,年長者太會照顧女孩的羞憤,比起剛才的強勢與火熱,布萊克也很願意讓她明明白白感受到他的全部,男人只是輕輕淺淺的咬著她的唇,酥酥麻麻的,最後吻了吻她的唇角。

“習慣我。”

他的手從女孩後腦勺滑到了脖子上,漫不經心地捏了捏:“以後用這個當晚安吻怎麽樣?”

倫敦冬天寒冷的風雪吹不進開滿整片冬山茶和玫瑰的格裏莫,斯黛拉在恣意熏染的雪夜花香中,已經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

快到一月末,鳳凰社的人沒有更多的精力留在陋居,布萊克即使知道每一次出門都代表斯黛拉又一次遺忘的可能,他也義無反顧地走出了溫暖的臥室,寒風肆虐,戰爭嚴酷,貝殼小屋成了他們另一個常駐落腳點。

或許是春日將至,好消息接踵而來,一個夜裏,隆巴頓老夫人來信告知鳳凰社弗蘭克和艾麗斯已經清醒,只不過還很虛弱。

“他們要好起來了!”愛米琳難得展現出屬於女孩的激動,她擁抱過校長,然後跑到一樓客廳痛快地哭了一場——她是艾麗斯最好的朋友。

鄧布利多的胡子上還沾著愛米琳的眼淚,但他毫不在意,只是掀起床上被遮得嚴嚴實實的簾子,笑瞇瞇道:“真高興你能和我們一起分享這個消息。”

那是一個非常虛弱但美麗的亞裔女人,歲月在她臉上留下了痕跡,但卻也帶來了見慣滄海桑田的悲憫和寬容。

她說:“您的身邊總是有許多小朋友,阿不思。”

“算起來,我們有快半個世紀沒見面了。”老校長坐下來,定定地看著她黑色的眼睛:“我有時候還是會懷念當年的日子,納吉尼,但是我很後悔沒有更快一點讓你從血魔咒的宿命裏解放出來。”

“不,您沒有失約。”化為人形的納吉尼有著與蛇形截然不同的性格,她輕輕拉過披肩,溫和道:“最後能以這種方式再和您見一面,我真的心滿意足。”

一時間,兩人都安靜下來,燭芯跳動,映在女人蒼白的皮膚上。

“我以為你不會選擇我們。”鄧布利多忽然道,他把眼鏡拿了下來擦拭著:“畢竟,這麽多年,你一直和湯姆在一起——至少作為一條蛇,他對你很不錯。”

“他需要的是大蛇納吉尼,而不是血魔咒詛咒者納吉尼。”女人搖了搖頭:“我分的清,阿不思,否則我當年為什麽要拼命阻止克雷登斯去格林德沃那邊。”

這個人名再一次讓鄧布利多沈默下來,他用了比之前更長的時間擦好眼鏡後,才說:“這是一位父親,為了她的女兒不再遭受血魔咒的詛咒而花了半輩子時間找到的解咒方法,我很遺憾它對你的效果沒那麽大。”

“已經很好了。”納吉尼看上去不怎麽在意:“我的蛇形也變了很多,是嗎,您都沒有認出來我。”

“我想你保留了作為蛇的記憶?”

“在您念出解咒的時候,我才回想起作為人和蛇的一切。”她低頭看著自己的手:“原來,我已經做了那麽多錯事,也不能再回頭了。”

鄧布利多長嘆一口氣:“這不是你的錯。”

“不管如何,我已經不能稱為‘人’。”納吉尼如閑談一般:“我殺死過同類,也吞食過同類——還有,我知道您最想知道的那部分,魂器,對嗎。”

鄧布利多合上眼,雙肩沈重地垂了下來。

“我會告訴您的。”

納吉尼透過鄧布利多蒼老的面容,像是回到很久以前,久到那時她還懷揣著能夠戰勝血魔咒的幻想,身邊擁有著從未有過、稱之為同伴的一群人,她曾經滿心希望,但命運是一把利劍,斬斷了她與人世間的最後一絲羈絆。

“這是我的遺言,阿不思。”納吉尼伸手溫柔地壓上老校長的胳膊,帶著半個世紀的力量:“等我死了,就將我沈入海底吧,順著洋流,也許終有一天,我能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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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些認為納吉尼是有人類記憶的,因為完全變成蛇又沒人說話,遇到光頭就死心塌地了,但我還是覺得她是個很善良正直的女孩,所以就讓她記不得那些事了。

520、521就是要親親!

以及教父的酒是古典,我覺得他有時候真的很oldfashion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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